第六章 ◆ 寒玉神功(1/ 2)
原来此处竟画了不少男女交合的姿势。或躺、或坐、或站或跃,千姿百态,连常日里恣意交欢的他俩都不禁怦然心动。
每一种姿式旁都注有一段文字,而文字则又是练气用的法门,较首篇「内功心法」虽有不同,但其实相去不远。
翻到最后,只见上书三字道:阴阳功。另有一段文字道:「阴阳功乃取女性之阴柔,男性之阳刚,二者交融合练而成。阴柔由阳刚补之,阳刚由阴柔相剂,将无敌于天下气功。」
两人翻看多时,只觉其间道理深奥异常,决非一日半时所能贯通。
「寒玉神功,寒玉神功,该不会是寒玉山庄的吧!」慕容伟长道。
「你一定希望它是。」彩云飞道。
「我希望我们练上一练。」他说。
练武之人见到武功秘籍,便如商贾见了奇宝,可以舍了性命,决不肯交臂失之。
更何况两人谷居闲暇,正愁无法度日!
更何况上边提到可去诸毒!
更何况有男女交合的奇姿怪态!
「内功心法」全是练气法门,两人对武功原早已初窥门径,自然晓得内功对武功的重要,便如地基只与楼房,所以先练心法。
只是心法所进之语,望去简单,却不料练起来竟然大为不易。
幸亏可以相互参详。
幸亏他们并不心急。
直到一个月后,两人各自感到身轻如燕,内息澎湃。
「你想过没有?」她问。
「想过什么?」他一怔。
「一个月我们只交合两次。」
他突然想起。
然而一想之后,不觉大喜。
「啊!我……我好了。」
「不错,你身上淫毒已去。」
「我真高兴。」
「还应当为你功力增长高兴。」
他孩子般抱住她。
她走到石壁前,伸出纤纤素掌,默运真气,然后便漫不经心地折上石壁。
石壁未见异常。
但当手掌离开时,异常出现了。石壁上竟印下了她的掌印。
掌印十分清楚,便似用石刀雕就一般,但印记十分柔和,较之石刀,又显得精致了许多。
慕容伟长先是惊,继之是喜,接下突然鼓掌欢呼。
「伟长兄,你也该试试。」
他从未想过在石壁上留下掌印,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。
一个月虽不算短,但对修习内功来说,却无论如何不能说长。
能行吗?依据常日里的修习法门,默默让真气在周身流转,然后凝于右掌,猛然间吐气开声,挥掌疾拍而下。
「轰」的一声响,凸出石壁的那块尖石竟然随掌落地,直滚下许远。
他先是一怔。
她已拍掌为他叫好。
「这……这是真的?」他几乎不相信自己。
「男人不该怀疑。」她抓住他的手。
「我似在做梦。」
「一个美好的梦。」
突然间他抱起了她,展开身形,在谷中一阵猛跑。
掌法、指法,有许多地方相通,只是出手方位、运气法门少有差异。
掌法共有七招,每招又三个变化,合起来二十一式。
指法却只三招,但每招却有七式,合起来共也是二十一式,但较之掌法又好练了许多。
掌法二十一式讲究的是飘忽;指法二十一式注重灵动。
两人各自独练时,尚不觉这套掌法、指法是如何神奥,待到相互喂招时,方才觉出这两套功夫委实是功参造化。掌出时,人尚在左,触体时,人已右转,忽焉在前,不知怎的却已从后袭至,竟似掌是掌,人是人一般。
指法更为出奇,意念到处,真气从指尖流出,破空有声,只须将手指适时点出便可伤敌于不知不觉之中。
尤其是掌法和指法交互使用,更显威力奇大。
练掌法之前,两人单凭内力,便可将石块拍碎,石壁留痕。现在掌法没有练成,自然要试上一试。
「我们便用这两株松树。」彩云飞用手向左侧指道。
「怎么,要比?」慕容伟长登时便高兴起来。
「各出五掌,各点五指。」
「我不会有意见的,但需下个赌注。」
「唔!」
「倘我输了,我情愿抱着你在谷中奔跑三圈,你呢?」
「世上可没有大男人让人家女孩子抱着乱跑的。」
「什么事也有第一次。」
「是不是你想让我抱着你转三圈!」
「如果你肯下这样的赌注的话。」
「我本来要下这样赌注的,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。」
「想怎样?」
「如果我输了,我情愿为你做三件事。」
「好,很好。你可不许反悔。」
「大丈夫……」
「不行不行,你又不是大丈夫。」
「那就小女子一言,快马一鞭。」
两人大笑,击掌为准。
慕容伟长先至左侧松树下,双足立定,默运真气。
彩云飞便立在一旁,望着这位魁伟健壮、飘逸俊秀的男子,心中隐隐生出一股柔情,尤其那渊停岳峙的气度,更令她心为之动。
其实只要是女人,都会心动。
突然间,慕容伟长双足一点,身已掠起,空中一个转身,耳听「啪啪」五声轻响,修长俊伟的身体已经立在地下。
他这里方自立定,粗大松树已一阵摇晃,「轰」地一声折断在地。
「好一个寒玉掌法。」彩云飞拍手叫好。
「云妹莫不已经认输。」
「如果认输怎样?」
「那就为我办三件事。」
「你先说是三件什么事。」
「第一件,把你的身世讲与我听。」
「第二件呢?」
「二件、三件还未想出。」
「看来我必须赢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第一件我便无法满足你。」
「唔!」
「第二件,第三件想来也定不易做到。」
「但如果你真输了呢?」
「那就真的满足你。」
于是两人来到右侧松树前。右侧松树和左侧那株粗细一般。
彩云飞立在树前,默运内功,让真气在周身流动三周后,这才提聚右掌。
彷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默默祈祷,丝毫不见山雨欲来风漫楼。
但忽然间她的身体便已弹起,像一缕轻烟绕树三圈。
未见她怎样出手。
未听到有何声响。
当然,松树还是那样的松树,一切和原来并无两样。
然而她却含笑落地。
他望望她,再望松树。
「你何以不出手?」他问。
「难道你未看见?」她反问。
「我见你转了三圈。」
「我功力还是不行。」
「唔?」
「本来转一圈便行,可我转了三圈。」
「莫非你已拍出五掌,点出五指?」
「你怀疑?」
「我怀疑你是想有意输给我。」
「难道我输了?」
「这……这可怪了。难道你赢了?」
「毫无疑问,输家是你!」
「我?我是输家?」
「你就准备抱着我跑遍虎头谷吧。」
慕容伟长发怔,但他好像突然明白了。
「哎呀,是不是……」
「什么?」
「拍断大的算输,什么也不显的算赢?」
「也就是赢者算输,输者算赢,颠倒过来比?」
「对对,你是这个意思吗?」
「那岂非是胡搅蛮缠!」
「这……这可令人不可解了。」
「伟长兄,你是假装糊涂想赖帐不是?」
「愚兄赖帐赖别人的,对云妹的帐什么时候赖过?」
「那你干吗扮糊涂?」
「我这糊涂是真的,而非假扮的。」
「真的糊涂?」
「不错!」
「果然糊涂?」
「是的。」
「你何不上前细细看看?」
慕容伟长走上前去,果然细细看看,然而他终究未曾看出什么。
「这树怎么啦?」他用手轻拍树身,仰头上望。
便在此时,他怔住了。
这株刚才还生机勃勃的松树,竟在这转眼间变了。
松叶原来在冬天都不会凋零,但现在却纷纷落下。
一转眼,茂盛的松树变成了一株枯树,而且是光秃秃的枯树。
他接住飘落的松叶。
松叶已干,微微一捏便已粉碎。
他心中大奇,双手扶住树身。他不是在拍,而是在摇。
蓦地里,掌心传来一缕寒气。他怔住,并转过身。
彩云飞正笑望着他。
「云妹,你赢了,果然是你赢了。」他忘情地抱起她,展开轻功,在谷中狂奔而去。口中兀自道:「这才是真正的寒玉神功。」
剑法、棍法、鞭法与掌法、指法又自不同。
不仅是有无兵器,关键是运气方法。
当剑法、鞭法、棍法练了五天后,两人才更深一步明白了习练内功心法的纲要,习练掌法、指法的纲要。
没有深厚的内功,便不会有掌法和指法,没有掌法和指法,剑、棍、鞭根本无法习练。
他们用的是树枝。
一根树枝在手,剑、棍、鞭三者皆备。
依照书中所载,剑、棍、鞭各五招,每招各三个变化,合起来,也无非仅只十五式。
然而练起来,都着实不易。
单一个剑法的第二式,两人便练了整整一个月。
明明该当刺左,但倘若左刺,气息登时逆行。第三式便无论如何练不下去。
剑法第一招既无法顺利通过,第二招,第三招,乃至第五招,自然也无法习练。
这天两人练罢剑法,便即坐在大石上运气调息。
「云妹,你觉得怎样?」
「什么怎样?」
「剑法呗。」
「但可能我们尚未找到诀窍。」
「不是可能,而是一定。」
「那么怎样才能找到呢?」
「要靠悟性。」
「看来我们悟性是不行了。」
「本来应当在师傅指点下去练,现在我们要无师自通,当然该难些了。」
「难,我不怕,我怕的是悟性低。倘若我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材料,我现在便罢手不练了。」
「如果你现在罢手不练,那你一定是悟性低啦。」
「为什么?」
「不练自然便永远不通,哪里还能谈得上悟性?」
「依你之见呢?」
「只有练成,才能证明我们悟性很高。」
「可我们练不会。」
「很可能这一剑要三年才成,而我们才练了一个月,所以……」
慕容伟长突然住口。
「喂,你发什么……」
彩云飞也突然住口不语。
两人四目,定定地望着在谷顶上空飞翔的一只雄鹰。
雄鹰忽而似一叶浮萍飘在空中,一动不动。
然而突地,箭一般从空中扎下。两人方欲发出惊呼,那雄鹰在触到岩石的瞬间,忽又闪电般掠起。
有时上下急速升降,有时蓦地里左右横向移动。
两人一动不动,一眨不眨地望着空中的雄鹰。
一个时辰。
两个时辰。
直到雄鹰已远远飞去。
然而两人还如石雕般一动不动。
突然间,两人同时跃起。同声大呼:「我想出来啦。」
「你先说。」慕容伟长道。
「不,你先讲。」彩云飞道。
「我们各自写在地下。」
「好,你背过身去。」
于是两人各自写好。
然后两人各自望向对方。
接下便是由衷地大笑。
原来两人都在地下写了四个字道:「顺其自然。」
「是呀,我们又何需追求形似?」慕容伟长道。
「只须顺其自然。」彩云飞已提起木棍。
彩云飞提棍做了个起首式,之后向左一点,随手向后一拉,自然而然施出了第二式、第三式。
一棍在手,风声飒然,随意挥洒,竟似行云流水般施将出来。
剑法之后是棍法。
剑法通,棍法便也通。
剑、棍、鞭每类五招,每招三个变化,瞬间已将四十五式用完。
立在一旁观望的慕容伟长,直瞧得心花怒放,意荡神驰。满眼所见,都是一道道白光,一朵朵剑花。
满耳所闻,只听见风声呼呼,摄人心魄。
直到彩云飞收招立定,慕容伟长兀自呆呆站立。
「喂,伟长兄,怎样?」「神功,果然是神功。」
「我自觉还有不到的地方。」
「自然是木棍上所生的寒气不足。」
「正是。」
「那是火候问题。」
「只需苦练,终会有成。」
说起来容易,直到峰顶上出现了冰雪,剑、棍、鞭三般武功方有小成。
但两人并未忙着出谷,因为他们还有最后一个「阴阳功」未练。
「阴阳功」究竟有什么妙处,他们无从知道,但阴阳功需男女互助,并且姿态变化非常,却是很对两人心事。
冬日该当天寒。但谷底不比地面,夏日阴凉,冬日温暖。加以两人已打下内功基础,竟丝毫不惧寒冷。
两人仍如进谷之初一般底把衣衫除去,赤条条一丝不挂。
他望望她,异彩流光,肌肤细嫩似乳酪,如凝脂。不由底大喜若狂。
她望望他,膀阔腰圆,虯肌纠结,说不尽的风流潇洒,心中便也荡起阵阵涟漪。
常日里,他们相拥而眠,抵足而卧,差三隔五便要作爱一次。
现下阴阳功却要两人更彻底地包含对方。岂非正中下怀!
她坐在他的怀中。
他用有力的双臂搂紧了她。
她的手反勾株他的脖颈。
他的手轻按上她的玉乳。
然后,他把自己粗壮的阴茎由她的身后插入她的阴道。
接下,两人便似泥塑石雕般一动不动。
他想的是阴茎的温热,以及被阴唇夹住的快感,并让快感游走于周身各穴。
她想的是,阴茎进入阴道的麻痒,以及那消融般的舒服。
他的手在乳座上、乳头上轻轻揉搓,点按,于是乳头上产生的那股舒服便和阴道内产生的舒服交融,沟通,两股快感沿周身经络缓缓游走。
快感使她阴道收缩,收缩的阴道一紧一松地握住阴茎。
于是他便也开始慢慢兴奋。
血液在两人身体中越来越快地流动。
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。
终于,她身不由主地开始扭动。而他的双手便也加快了对玉乳的抚弄。
她的扭动,他的抚弄,刺激着两人兴奋的加剧,性欲的高涨。
强烈的兴奋,最终使两人无法自控。
于是她便开始让丰满的玉臀一起一落,而那粗壮、长大的阴茎便开始一松一收,一抽一插。
「扑……扑……」
「吧唧……吧唧……」
两人同时闭住双眼,长长地呼吸,缓缓地吞吐,用心灵去体味人在人内,肉在肉中的快乐和那销魂蚀骨的味道。
世界已隐没不见,山谷已不复存在,连自身也已忘却。心中所想意中所存,只有那骨髓渗出,肌肤消融,灵魂漂浮的快感。
快感是缓缓升起的。
然而越升越烈,而且集中于胯下。
突然间,快感似山洪暴发,惊雷震空,在这一瞬间,两人会突然晕去。
「哇……」
这一声欢乐的长呼之后,一切便归于平静。
渐渐的,两人又恢复了知觉。
但他们并未分开。
因为此时,才是最有效的习练机会。
他们静默地坐着。
他的阴茎仍在她的体内,他的双手仍抓着她的双乳。
她则仍反抱了他的脖颈。头靠在他坚实的胸部。
两人做出深长的呼吸。
依照图上所示范,有时他们躺着作爱;有时则边行边练,有时在洞中,有时在野外。还有几次,则是攀到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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